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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婚需谨慎
2013-6-6

在决定裸婚之前,我们一定要问问自己:想好了没有?有没有从风俗、人情、面子和低起点生活的围困中突围的准备?

 

没钱有爱,裸婚让我们在一起

 

拿到大学毕业证,我一分钟都没耽搁,攥着几天前就订好的车票,直奔郑州。

 

我逆流而上,从风光旖旎的滨海小城去往干燥、闷热的中原腹地,个中缘由其实并不复杂,只要两个字就能说明:爱情。

 

我和孟世朗相识于大学校园,他是高我一届的同门师兄,三年朝夕相处和一年两地相思,将爱情发酵成足以让人迷醉的烈酒,毕业去向早定好了:去找他,永远在一起。

 

我和世朗在出站口紧紧拥抱在一起。那一刻,天地万物倏然遁去,只剩两个相爱的人彼此依偎。抹去悲喜交加的泪水,我们手牵手去领了结婚证。

 

每个女孩都曾梦想过自己的婚礼,我也不例外。在甜蜜的幻想里,洁白的婚纱、闪耀的钻戒、盛大的婚宴、如云的宾客、温馨的小窝,都曾令我心驰神往。但真的决定结婚了,却是一场彻头彻尾纯到24K的裸婚。从民政局出来,摸着带防伪水印的枣红色结婚证,我们豪情万丈地笑了:裸婚又怎样?只要爱相随,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别说房子、钻戒、婚纱,连新床单也没买一条。我们在东南角的城中村租了一间15平方米的房子,床上铺着世朗从学校带回来的旧被褥;靠墙摆着一溜纸箱,盛放着简单的行李。我俩“豪华”地吃了一顿加了两个鸡蛋的牛肉板面,就算把婚结了。

 

当晚我在QQ上宣布了裸婚的消息,在线的同学纷纷拥上来祝贺,我们宿舍的老大说:“行啊!三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还挺新潮,玩上裸婚了。”我回复了一个开心的笑脸。

 

事实上,我哪里新潮,不过是没钱罢了。谁都想要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但得有那个能力不是?房子想都不敢想,哪怕城乡结合部一套小房子也得三四十万;鲜花、钻戒、婚纱、蜜月旅行统统是用钱堆出来的,我们哪有?世朗说得好听是硬件工程师,事实上不过是在电子城打工的廉价技工,挣那点钱除了应付生活再帮衬上学的弟妹一些,根本攒不下来,而我连工作都还没找到。

 

但,背井离乡的我,身体需要落脚处、心灵需要归宿,裸婚,与其说是新潮,不如说是无奈。

 

穷开心需要境界

 

新婚之夜,世朗拥着我说:“宝贝,相信我,别人有的咱们以后都会有,暂时苦一点,但咱有足够的爱,穷也要穷得开心,好不好?”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然而,开心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做起来却那么难。

 

物质上的困顿实在扰人,世朗一个月只有1200元的收入,即便在这个二线城市,养活两个人也过于窘迫。攥着那叠薄得可怜的人民币,买了米舍不得买面,买了油买不了肉,一分一厘都算计着花。

 

我从小家境并不富裕,可也从来没这么穷过,每月交了房租水电交通等必要的费用,剩下的钱真有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感觉。现在才知道,年少时看琼瑶小说,一对贫困情侣用仅剩的4块钱买一杯甘蔗汁,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喝,依旧眉开眼笑需要多么高的思想境界。而我每天到菜场去搜最便宜的烂菜、死乞白赖地跟小贩分分毛毛拼命压价,常常被对方不屑的目光折磨得无比沮丧。

 

我那个一分钱不花得了便宜媳妇的婆婆,每到月头会准时来电话讨要世朗补贴家里的300块钱。真不知她怎么寻思的,世朗是她儿子没错,可他现在更是另一个家的男主人,我们的生活捉襟见肘,她怎么好意思张嘴!世朗平时看起来脾气不错,一触及他家,却是一句不中听的话都不让说,为此我们没少拌嘴。有时候真是疑惑,难道背井离乡地追来是为了吵吵闹闹过这种穷困潦倒的日子?

 

当然,路是我自己选的,没得抱怨,说一千道一万,找工作增加收入才是出路。我一个一个人才市场不停地跑,连复试的机会都很少有,投出的简历石沉大海,郁闷得让人抬不起头。

 

老大在网上启发我,现在的公司多实际,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就结婚,貌似没多少事业心,一准以家务事为重,加班出差肯定痛快不了。没准哪天肚子就大了,产假哺乳假小一年,累不得辞不得,等于供个姑奶奶。做出多少贡献未知,先得做好养她一年多的准备,哪个公司喜欢背这种大包袱啊!

 

我无语,不能说人家想的没道理。老大又说,反正你们是裸婚,没有广而告之过,你不说谁知道?隐着呗,先解决生存问题再说。

 

终于被一家公司的办公室录用,家里多了一份收入,生活宽裕了许多,烦恼也随之而来。公司里好几个未婚男同事频频示好,有一个攻势颇猛,好几次险些追到家里来,惊出我一头冷汗,回头还得安慰醋海翻波的世朗。另一方面,世朗和我两个单位都是年轻人聚堆的地方,今天你结婚随礼,明天他生孩子请客,不去不好意思,去了钱又紧张,自己的裸婚反倒成了便宜别人亏自己的傻事。

 

纷纷扰扰中,不知生活里烦恼怎么这么多。本以为有情饮水饱,现在才知道,当自来水也要钱买的时候,贫贱夫妻百事哀才是真理。

 

钱,终究成了爱情杀手

 

转眼到了年关,我和世朗为在哪过年较了好几天劲。

 

他主张留在郑州,把值班的活全揽下来,长假下来能多千把块钱收入。我想回山东,一来自己想家想得厉害,父母对我也一直放心不下,回去宽宽他们的心;二来女儿出嫁第一年回门是规矩,裸婚已经坏了规矩,要是连门都不回,爹娘的脸往哪儿搁。

 

在我的坚持下,世朗不情不愿地跟我回了家。妈妈捧着我的脸心疼得直掉泪,一叠声叫爸爸杀鸡宰羊给半年瘦了一圈的闺女补身子。

 

偎在妈妈身边,从没过得这么惬意过。世朗却像心里长了草似的,屋里家外绕来转去,一看就知道身在曹营心在汉,好几次跟我念叨,这样闲待着一天300块钱值班费又没了。我恼,就知道钱,父母养我20多年不值300块值班费吗?就几天时间,踏踏实实陪陪他们怎么了?如果真这么计较钱财,当初我凭什么跟他裸婚。

 

临走时,妈妈硬塞给我2000块钱,让我贴补生活。我死活不肯要,世朗倒不客气:“爸妈的一片心意,都是一家人,接着吧。”我气不打一处来,接着?在我们这,女孩出嫁十万八万彩礼算正常,我上了大学,看似比左邻右舍的女儿们都强,却没能给父母分毫回报,还从他们这抠辛苦钱,怎么有脸接?

 

世朗的脸也黑了:“我家境况从没瞒过你,根本拿不出钱来操办婚事,裸婚是你自己愿意的,现在后悔没要彩礼了?那当初装什么纯情!”我气结,却连跟他争辩的情绪都没了。

 

2012年9月,妹妹打来电话说,妹夫这两年养虾收成不错,攒了些钱。她上次来看我们住得太简陋,在大城市漂泊有套房子才算扎下根,她愿意借给我们7万块钱,妈妈说再赞助我们两万,付一套小房子的首付应该差不多了。

 

我高兴极了,曾经遥不可及的房子突然就有了影,女人都是需要安全感的,大富大贵我不奢望,能有个小窝我就知足。

 

谁能想得到,世朗把汇到他卡上的这笔钱直接转回了他家,说他大弟考上了三本,一年学费就得一万二,家里实在拿不出,眼看攥着通知书上不了大学,大弟哭了好几回,刚好我家这笔钱汇到,他就拿去应急了。

 

我气疯了。一分钱不要嫁给人家,还从每月的工资中拿出一部分补贴婆家,那是我犯贱,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拿着我家里人赞助的房款又去填他家的坑。大学一念4年,二妹明年又高考,这笔钱百分之百有去无回,我怎么对父母和妹妹交待?更别提我到郑州三年日思夜想的小窝成了泡影。

 

什么难听话都说了,他就是不肯把钱还回来,再逼,就开始耍赖:“结了婚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怎么花自己的钱谁管得着?”

 

千辛万苦追寻来的婚姻在金钱的围剿下彻底失了色,两个人冷冷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为曾经不屑一顾的钱纠缠,昔日甜蜜早已无处追寻。

 

说句实在话,对于当初的裸婚,我已经后悔了,不是裸婚不能幸福,而是我们有裸婚的勇气,没有裸婚的境界。我们欣喜地、悲壮地用裸婚给爱情一个纯粹而看似圆满的结局,生活却为我们掀开了另一幅迥然不同的画面。在物质压榨下,我们是渺小的失败者。

 

往事,追悔不及,前方,不知等待我的是什么。文/黛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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