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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庄出发……河南农民工南下的故事
2012-3-31

来自:中国农产品加工网

        ■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曾写道,河南人是中国的吉卜赛人,全国任何地方都可以看见这些不挑劳动条件的人,用自己的技能换取报酬;
  ■中原大地的村村落落,每到春节,在外务工的人就从四面八方候鸟归巢般往家赶,节后又如潮水一样奔涌到全国各地;
  ■正月里的一天,记者以河南商水县汤庄乡付楼村为起点,跟随几位农民工南下,来到深圳市龙岗区平湖镇,在他们从农到工的角色转换中,透视这个特殊群体。
从村庄出发……

  来源:农民日报 
  
    ▲打工是为了给儿子盖房,心中牵挂的还是这小子。 
  
    ▲在家人的祝福中,又一拨人出远门了。 
  
    ▲每到饭点,张全收的公司就是这般光景。 
  
    ▲王新第一次穿上了崭新的工装。 

    作者 李海涛 文/图

    深夜,刚刚睡着的王新猛然惊醒,她好像听见13岁的儿子又在嚎啕着呼喊妈妈。王新蹑手蹑脚地给女儿掖了掖被角,又回到自己铺位躺下,头刚一挨到已被泪水打湿的枕头,眼泪就又兀自流下来。

    两天了,王新吃得少、睡得也少。出门前忙活得吃不下,因为晕车,在大巴上吐了一路,终于到平湖了,给家里报个平安,结果儿子在电话那头哭叫着让她回来,又让她焦灼不安。

    连周口都没出过的王新,有对深圳陌生环境的茫然,也有对家里的牵挂,真恨不得一下子飞回去,但想想要给儿子攒钱盖房子,她知道不能打退堂鼓。半梦半醒间,她的心绪又回到了付楼村。

    现委兄妹打工没几年,家里的楼房就盖起来了,村里老的少的一边眼热,一边收拾起行囊准备踏上打工之路

    农村出门都讲究农历双日子,图个吉利。2月15日,是正月二十四,24岁的张现委和21岁的妹妹张宝真决定这一天出发。兄妹俩年纪虽然不大,但也有五六年的打工史了。每年过完年,都会有一些想外出务工的亲戚跟他们一起搭伴走。今年,又多了五婶王新和她的女儿张梦云。

    兄妹俩早早起来,父亲已经做好了饭。眼见着没回来几天的孩子们又要走了,现委父亲的火牙痛得厉害,拐带着半边脸都肿了,眼疾似乎也越发严重了。“全家5口人6亩承包地,现在种地机械化,我一个人侍弄就够了,就是出不了多少钱。要不是这俩孩子,日子不可能有现在这光景……你们在外面可千万多留神啊。”纵然心里万般不舍,可看看这两年家里新盖的两层小楼敞敞亮亮,再看看半身不遂的老伴,和患有小儿麻痹的二儿子,不舍也就化成了年年不变的叮咛。

    农业大市周口经济欠发达,付楼村离省级贫困县商水县城不远,是中原地区极为普通的村庄。楼房虽然不多,但起脊的砖瓦房已很常见。不少人家在房前屋后的路边堆放了玉米秸秆,一些秸秆被满村跑的狗扒得稀稀拉拉,散落一地。这个时候,村里的青壮年大多已经外出打工了,留下的主要是老人妇女和孩子。

    现委兄妹收拾好东西,就要去叫上王新娘俩。几个人要一起坐公交车到商水县城,然后再坐中巴车,到毗邻的驻马店市上蔡县,那里有老板组织的大巴车,直通深圳、大连、福州等地。

    去五婶家,要经过现委家的老房子。老房子已经没人住了,屋顶脱落了几片瓦,窗上的玻璃也残缺不全。院子里空空的,只有当年种的柿子、葡萄和石榴树还在静静地生长。“这几棵树是多年前我和妈妈一起栽的,平时不怎么管它,但每年都会结好多果,小时候没少吃。”提起少年时光,现委嘴角上扬,漾起了快乐的笑容。

    现委年底能给家里带回两万多元钱,妹妹稍微少点,不过两个人加起来也有近五万元钱,除了自己留点路费和零花钱,剩余的都交给父亲。家里两年前盖起的新房子,是他们的骄傲。三四百平的面积,不算装修花了13万。“房子盖得好,在村里就比较有面子。那会还放了好多鞭炮,乡亲们都来贺喜,大伙打听在外面赚钱多少,有的当时就说过完年也跟着去。”

    没有房子就没人提亲,王新也要为儿子将来盖房外出挣钱。怕水土不服,临行前她抓了把土带在身上

    五婶王新家一贫如洗,推开斑驳的木门,昏暗的斗室,逼仄得没有站脚的地儿,满屋子找不见一样像样的家电。

    王新家里穷,除了种地没有其他收入。自家有4亩地,又从别人那转包3亩,就靠这7亩地过日子。每年地里基本上都是种小麦、玉米和大豆,一季一亩地收入几百块,一年统共也就5000多块钱。

    过度操劳让王新显得比实际年龄大得多。张梦云白白净净的,看上去还稚气未脱。“初三上到一半就不念了,说自己脑子笨,不愿意读了,想跟现委他们出去。孩子长这么大从来没离开过我,我不放心,就合计着一起出去。”

    “孩子他爸去年2月份去工地干活,没一个月就回来了,他胆子小,不敢上架子。”以前觉得孩子小舍不下,老公身体也不大壮实,两口子也就一直没出去打工,农闲的时候吃完饭就站在院外和大伙聊闲话。

    王新说,平日就买些油、盐、菜等,光靠种地也够吃的了,但现在“农村的礼大了,谁家不管啥事,最低也要随50块钱。”钱不够花,就跟亲戚借,这让王新觉得抬不起头来。

    最终让王新下定决心走出去的,还是房子的事。儿子一天天大了,肯定要为他盖房,要不到时候连媳妇都娶不上。另外村里人听说县里工业区规划在城郊,要占村里的地,要是大家都搬到“新农村”的楼房里,买楼房也需要添钱。不管是盖房还是买楼,都是打紧要钱的,王新两口子再也坐不住了。

    其实商水县招商引资引来了不少厂,但是工资都不太高。付楼村附近就有一家鞋厂,张梦云的同学就在那干,每月能赚1400元。他们之所以舍近求远,选择深圳,外面机会多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老板承诺的工资高,都在2000元以上。种地一年剩5000,娘俩干一个月就5000,这笔账一算,吸引力太大了。

    春节过后的这些日子,王新全家人每天都睡不好。尤其是儿子,好像跟妈妈有说不完的话。王新最放心不下也是他,既怕家里的电,也怕村里的水坑,还担心他不好好上学。虽然按照习惯,村里大多数孩子上到初中就不再往下念了,觉得读书好也不怎样,念完大学还是找不到工作,只有挣回钱来大家才高兴。但王新还是希望儿子能好好念书,将来能有大出息。

    “班里70人,现在就剩不到一半,其余的都出去打工了。”梦云、现委、宝真他们这些年轻一代,家庭条件未必好,但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没拿过锄头没下过地。如果不念书,又不愿种地,似乎只有打工一条路可以走了。

    张梦云最远也只去过周口,并不知道深圳在中国的哪个位置。走之前她问堂哥堂姐的主要问题是“去那干啥,一天干几个小时,累不累,挣多少钱”。

    在离开村子的时候,几个聊天的妇女笑着跟他们挥手,亲人则跟着送到好远,都看不清人了,回头还觉着亲人们在招手,心里酸酸的。

    现委基本没什么行李,宝真拖了个小拉杆箱,王新则除了小包外,还扛了个黄色的大蛇皮袋:“里面是被子,现委不让带,说到那地方再买,我想着那还得花钱,就从家里带两床。”

    王新怕到南方水土不服,临行前还抓了把土,带在身上。她说娘家还有80多岁的老母亲,也让她挂念,人出来了,心还在家里头。


    天南地北的人聚到一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对于张世万来说,只要不被蒙骗,哪里赚钱哪里走

    天气阴冷,雾气浓重。现委一行赶到上蔡县时,发车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三五成群地待在一起,有的不时打探何时能发车,有的在聊天,有的就坐在行李上玩手机。“今天上午已经发走好几车了,有去大连的,有去郑州的,这趟去深圳的车还在等人。”司机李师傅说。

    已经快到招工末期,车站没有前几天旺了。不过在每年都负责调度车辆的老魏看来:“今年的人就是比往年少些,往年初六能走十六车,今年只走了八车。可能是有的本地就业了,赚到些钱的就留在当地自己做点买卖当老板了。”

    候车的人,大多来自本省的开封、洛阳、鹿邑、商丘、安阳、新乡等地,也有从山西、西安等外省千里迢迢赶来的。小小的上蔡县,汇集了天南地北的人,主要都是冲着有“农民工司令”之称的张全收来的,他的深圳全顺人力资源公司每年都招大量的工人。从上蔡出发的这些人,一部分是像现委这样已经做了几年的,一部分是像王新这样被老乡带出来的,也有不少是慕名而来。

    上蔡县韩寨乡庄户村19岁的孙淑婷,染了黄发,穿着紫色的羽绒服,开朗外向。她之前在汕头的一家服装厂蹬缝纫机,这次她带出来姐姐孙淑云和表妹周艳。孙淑云的儿子刚满一岁,老公在东莞的富士康工作。她似乎不大担心孩子成为留守儿童后对成长不利,“孩子现在还不懂事呢,婆婆给带着,习惯了就好了。”周艳刚刚17岁,第一次出门,见到生人害羞得直往后躲。

    邵电乡郑庄村的杨宏柳是个大美女,她是来送去年一起打工的姐妹们。她说自己身体有病了,要在家养一段时间。杨宏柳肤若凝脂,顺直的长发瀑布一样垂下来,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乡土气息,俨然就像个气质不错的大学生。然而肿大皴裂的双手,和铺着厚厚老茧的指肚,泄露了她的打工经历。

    40岁的张世万和他妻子在一群年轻的面孔里挺显眼。妻子是从老家陕西汉中镇巴县坐了12个小时的火车,先到河南三门峡灵宝市金矿上老张的打工地,然后两个人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看着疲惫的妻子一直闭着眼睛,头歪在自己的肩上,老张说:“她以前在省内打工,看到南方那边赚钱多,便想去看看,只要不被蒙骗,哪里赚钱哪里走。”原本打算陪着妻子去找工作,但他觉得要是找到合适的工作,自己也不回来了。

    下午三点整,一车人终于凑齐了,载着大家的梦想,开往深圳的大巴车出发了。

    一起打工的姐妹中,很多都憧憬找个好老公嫁了,留在大城市,过上好日子,可宝真觉得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窗外下起了小雨,四周白茫茫一片,随着雾气的浓淡转换,高速公路两旁的田野,偶尔露出麦苗的青葱。

    一些打扮时尚的年轻人耳朵上早已塞上了耳机,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车后面几个男孩女孩,在一起欢快地聊天,不时爆发出阵阵大笑声。宝真2007年刚满16岁的时候,就随同学去了深圳,现在她回头看看坐在后排的梦云,感觉跟自己当年一样,怯生生的一路都不敢说话。

    宝真说她5年前在一家玩具厂做玩具包装,前半年每月700元,后半年每月900元,这几年工资一路涨起来,去年在一家鞋厂,做物料员,虽然也是普工,但相对轻松,如果加班做满11个小时,工资有3000多元。

    有的时候不加班,宝真和同宿舍的女孩下班后就去网吧,把电影或者歌曲下载到手机里,要不就是QQ聊天,或去朋友的网上空间看看。宝真一米六九的大个,模样长得还算俊俏,就是皮肤有点黑,女孩子都喜欢看青春偶像剧,但性格有点像男孩子的她“喜欢看武打片,尤其是成龙的”。

    如果不赶货的话,每星期能休息一天。女孩们就利用这一天去逛街。宝真说她前两年买衣服都挑便宜的,现在不了,一二百的、三四百元的衣服都买,只要喜欢。

    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下工后躺在床上夜聊到凌晨一两点也是常有的事。“早上起来不吃饭,七点半上班,七点二十才起来洗漱,想多睡会。”宝真说,一起打工的姐妹很多都憧憬找个好老公嫁了,留在大城市,过上好日子。而她却觉得那太不现实,感觉城市虽大,也很繁华,但不是自己的家,最大的愿望是多赚钱,孝敬爸妈,在老家近一点的地方找个条件差不多的人,心里会踏实些。

    提起父母,宝真的心沉了一下。2010年的一天,以前是小学代课教师的妈妈,突因高血压引发了脑血栓。得到消息,宝真在车间就大哭起来,当晚就往家赶。现委安排了一下,第二天也赶回了老家。经过抢救,妈妈命是保住了,但留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还没来得及享福就生病了。”说到这,宝真将头望向窗外,眼睛红了。

    从普工,到组长、工长,再到主管,因为眼里有活儿和一份责任心,现委在打工路上逐渐成长起来

    行驶了三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块写着“省界,连续上坡1500米”的指示牌。“过了‘九里关’就到湖北了。”李师傅说着,放缓了车速。旁边车道有两辆车追尾,新出门的都伸头往外看,常打工的对此视而不见,好像都习以为常了。

    刚过省界,现委接到一个电话,是朋友打来的。朋友说正月十五之前就进厂了,多年在外,在家有些不适应,感觉哪里都冷飕飕的,一过完年就赶快往南方走。

    2007年时,现委在河北保定的一家纺织厂做挡车工,一个月六七百元,除去每月开销,到年底根本拿不回多少钱。2008年就跟着妹妹一起到了全顺公司,开始在全利玩具厂当普工,做组装,1200元保底,最多时赚1350元;2009年又到江西赣州鞋厂开针车,一个月1700多元。

    2010年初,因为干得好,现委当上了组长。他觉得主管提议让他当组长,主要是因为他眼里有活儿,“员工生病时帮忙照看一下,上下班时帮着做一下管理工作,看看上班有没有迟到的,下班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夜里还在外面玩的让他们赶快回去休息。”

    做了组长后,现委工资就拿到近2000元,9月份又被调回广东中山中荣纸品印刷公司提了工长。升职后责任更大了,不但要去车间查考勤,干得慢的要指导,哪个员工在哪个岗位干不了,还负责给调换更适合的。去年升了主管,在佛山的一家鞋厂,管理200多人。

    当主管后工资有3000多了,年底还有第13个月工资做奖金。往返路费也可以报销。“公司每年都组织大家给主管投票,合格的继续干,不合格的就下去,80%算合格,90%以上是优秀,去年6月份投票时,我得了80%多。”现委笑道。

    夜里十一点钟,车子在黄梅服务区停下加油,还给大家留出了吃饭时间。服务区有30元的自助餐,很丰盛,但除了两个司机外,没有一个人买。有的用服务区的水泡自带的方便面。现委和王新他们什么都没吃,都说不饿。

    上车后,现委又接了个电话,语气变得柔和,脸上挂着笑意。现委说电话是女朋友小年打来的,她过完正月十五就先回去了,还在佛山的鞋厂。2009年起,现委换了几家厂了,但每年都能和她分到一起,两个人感觉很有缘,去年5月份便确立恋爱关系。“小年老家是平舆的,离商水不远,今年21岁,一米七的个子,长得很漂亮。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说起女朋友,现委感觉很自豪。

    身为主管,现委每天要去车间几趟检查工作,每次远远地看着小年,他都感觉很满足很高兴,而小年见他进来,也会偷笑。难得放假了,两人就一起逛公园,或者逛街,现委会给小年买些她爱吃的东西和喜欢的衣服。

    有时候小年也会撒娇生气。同样的班,现委每天上得早,走得晚,工人都下工了,他还要留下进行安全检查。有一次小年想吃夜宵,等半天也没见现委下班,就负气地自己跑出去了,但又经不住劝,哄一哄没20分钟就回来了,还给现委带回来了炒河粉。


    现委他们打算今年春节时回家结婚,到时候把全村的人都请上。车前方的电子表显示夜里十二点时,挂着“九江人民欢迎您”几个大字的收费站到了,过了收费站,两个司机倒换了一下座位。坐在车里怎么也不舒服,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瞌睡,大家都开始渐入梦乡了。

    在张全收看来,珠三角的民工荒,缺的不是人,是钱。一些小企业无力支付用工成本,农民工开始“用脚投票”

    2月16日早上八点半,大巴车已驶入广东河源市。汽车在山间高速行驶,散落在山里的村庄若隐若现,沿途一派花红柳绿的景象。

    现委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在他眼里,这边的城市是那么的熟悉,他也渐渐融入这里了。“以前刚出来时,非常不适应,天气太热了,北方馒头面条,这里每天米饭炒菜,去商场逛街买衣服,口音都不对,砍价时经常遭白眼,虽然没明说,但意思已经非常清楚。”那时的孤独感让现委度过了很多不眠之夜。现在他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了,一方面是自己无论从着装还是谈吐方面已经越来越接近城市,而这里打工的多了,城市也似乎慢慢接受了大家。

    虽然习惯了在城市工作生活,但现委觉得“总不能就这样一辈子打工。我打算再干几年,回家开个店,再在县城买套房子,扎下根来踏踏实实过日子。”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大巴车驶入了平湖镇。位于深圳关外的平湖,从繁荣之日起,便成为劳动密集型企业的聚集地,也成为全国各地农民工的一个集散地。一个小镇的汽车站里,竟然有通往四川、河南、湖北、山西等各劳动力输出大省的客车。

    终于到了全顺人力资源公司的培训基地,“农民工司令”张全收在车外迎接大家。空旷的场地四周,是办公区和员工的临时宿舍。远处的大红横幅上写着“2012年全顺公司保证员工每年除吃住外收入25000—30000元以上。”

    现委和宝真带着王新娘俩,填表、登记,领饭盒、衣架等用品。办完手续后,又带着大家排着长长的队,等着打饭。中午有炒豆芽、海带,还有蛋汤和米饭。

    这期间有个东莞做家具生意的赵先生来找张全收要工人。张全收一听最多只能给工人2000块钱,头摇得像拨浪鼓。赵先生说:“像我们这种靠国外订单生存的小企业,利润很微薄,工人价格那么高,我们根本用不起。”

    张全收认为珠三角,乃至长三角、环渤海的用工荒,“缺的其实不是人,是钱”。很多工厂已经很难用低价招到工人了。现在很多企业迁到内陆,工资差不多的情况下,工人们就会选择家门口就业,珠三角工人工资不涨不行,“只要工厂给的钱多,人来的就会多起来。”

    经过下午的安全生产和简单的技术培训,在接近傍晚的时候,大家被召集到一起,开始选择自己要去的工厂。可选择的有福州的电子厂、厦门的电池厂、大连的肉食品加工厂,还有广东省内的一些印刷厂。大家选好自己要去的岗位,便等着公司的专车直接送到厂里。

    现委和宝真原打算还到去年工作的佛山南平鞋厂,可那鞋厂人招满了,要等再有新订单时才招人。现委只好就带着大家先到附近的一家印刷厂,做大品牌的手提袋,等到有机会了,再转到佛山去跟小年会合。

    第二天,当记者在车间见到宝真和王新娘俩时,她们已经穿上工作服,坐在工位上开始糊纸袋了。旁边熟练的工友,粘纸袋的动作飞快,一刻都不停闲。宝真说:“名牌手提袋,质量要求高,我们五个人一组,一天要糊12000个,平均每人要糊2400个,计时加计件,和我以前的工种比,太累了。”

    昨晚哭了一夜的王新,眼睛还很红肿。一提到儿子,她的眼泪又刷地流下来。擦干眼泪,王新说:“我们娘俩好好干,争取早点给儿子把房盖起来。”

    记者发稿前了解到,现委兄妹和王新娘俩现已转到福州的一家电子厂,小年也离开了佛山的那家鞋厂,到福州和现委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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