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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来当村长
2012-6-7

  假如我来当村长,那么,我该做的,是尊重那片土地,把那土地当自己的家;把村民当成自己的家人,好好地用心地爱他们,就像承担对亲人的责任一样,不过分关注自己的利益,只是希望他们过的更好。

  如果我来当村长,我要先学会责任和爱。

  高二的秋天,随着学校去清远市一个比较偏远的农村学农,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住在一个农家,和那家 人一起劳作、吃饭、睡觉。

  因为带着度假的心态,所以,我在一开始就感叹着夜里能把村庄里的一切照亮的月光;爱恋着那似乎在梵高笔下才能出现的美丽的星空;赞美着秋天金色的水稻随着风像水波一样荡漾;痴迷着篝火晚会里火苗热情的跳跃……

  但是这样赞美来得太早了。带着城里人,局外人和度假者的那种事不关己的目光这样诗意的评价那个村庄,对那里以及那里的人是不公平的——那里离广州的市中心也不过就是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可是两三个钟,人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水平却有了天地一样的差别。

  连续几天,除了当中一天到镇上去赶集,我们几乎每一个白天都手拿着镰刀到田里去割禾,重复着弯腰,左手抓禾,右手割田,起身抛禾,然后再弯腰的动作,做饭要烧柴,洗澡要烧水,到了夜晚累到不行了,也就没有心情数星星了;一熄灯,我们就马上躺在两个条凳上面搭着的大木板上睡觉了……

  住在那个农民家里,我第一次感觉到“身无长物”这个词的意思。而在两三个小时的距离的地方,一群学生正在有空调,有多功能平台的教室里,在有陶艺房绘画室舞蹈房的学校,背着不同牌子的书包穿着不同牌子的鞋子在乞求“要是学校能怎么怎么样就好了”。几天下来,我发现平常农村的生活并不是真的像城里的人看着的那么诗意,也不一定是淡薄者可以真正归属的地方。

  其实,不单单是城乡之间,在同一个乡村里边的差异也是很大。我们几百个人被分到十几个不同的村落,一百个不同的农家,却齐刷刷地得出同一个结论:要是住在村长家,生活就很小资——住小洋房,每天吃零食,睡好床,没农活,看小说……又轻松又自由,偶尔还在家里唱唱卡拉ok。要是住在普通村民家,那么生活条件就艰苦了,劈柴割禾,什么都要干。

  后来看海勒斯的《寻路中国》的时候,我发现,视角从南方调到北方,从广东转向河北,清远的农村和海勒斯在考察时看到的农村,都有一个很大的特征,就是村中最好看最大的房子,永远是村长或党支书的房子,而且普通村民的生活水平和村官的生活水平的差距几乎已经超越了城乡居民的平均水平差距了。其实有时候不要老是强调城乡之间的差距,因为城市里面的最底层的生活和农村最底层的生活是差不多的,因为没有钱交电费,所以和没有通电的村民的生活一样晚上用早睡来打发。不同的是,村民有时是群体贫穷,身边对比反差少,生活心态还能好一些,而在城里,连拥有一个好心态都难。要是真想强调生活水平的差距,只要缩短村民和村官的生活水平差距,农村人的生活就会好很多的。

  虽然一样是当一个领导者的角色,但是村官的重要性要比街道或者社区的领导者要大得多。因为农村,像我去的清远农村,像海勒斯笔下的河北的农村,很多有过读书的有知识的上过大学的人,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片土地,去城市追求更大的发展空间;那些或年轻或力壮的男女,甚至还没到可以打工年龄的人,也都纷纷出去打工了。所以村中一般留下的,就是那些很难出去外面的世界闯荡的人,这样的人在知识、眼界、能力方面是不能与街道社区里的居民相比的。很多时候,这些人对村长的依赖性很大。毕竟,能带领他们改变生活的,除了他们自己的双手和汗水以外,就是村长的脑袋,村长的号召了。于是村长,有时候是肩负着一个村庄人的生活甚至命运。

  要是我当村官,我想,首先需要的更多是爱与责任,而不是所谓的技术和管理方法。因为农业的生产技术可以引进,科学的讲座不一定要村长自己演讲,修路的劳力可以征集,医疗卫生条件的改善可以申请,致富的道路可以借鉴,乡村文化的氛围可以培养……但是对于村庄和村民的爱和责任,却不像知识一样,想要学习就有的。而缺乏了爱与责任的这样的基点,当一个村官又怎么可能真正地用心地去对自己的村民好,去努力带领自己的村民生活得更好呢?毕竟所有的行动都建立在人的思想指导基础之上,没有自己的大脑的指示人是不会行动的。而如果大脑的指示不是在爱村民和对村庄的一份责任心的基础上,而是在私利的基础上——像“赶指标,赶速度,考选调生,当村官,只是为了将来升迁到更好的工作岗位”,那么行动上,一定会自私一点,结果就是村官该升迁的升迁,该得利的得利,而村民的生活,却还是老样子。

  在没有爱和责任的基础上,要认真去修路,去改善农民生活,就像那个富翁盖房子的寓言故事里的那句不可理喻的话——“亲爱的工匠,我不要第一第二层,请给我盖那第三层的漂亮房子”一样让人觉得滑稽。

  古语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如果我真的要当村官,那么,我该做的,是尊重那片土地,把那土地当自己的家;把村民当成自己的家人,好好地用心地爱他们,就像承当对亲人的责任一样,不过分关注自己的利益,只是希望他们过的更好。能力可以增强,知识可以补充,而对于发自内心的爱与奉献,却不一定能容易做到。所以,爱与责任,这才是一个村官必须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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